胡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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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丨回不去的故乡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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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学世界地理,对加拿大最西侧的两个岛屿印象深刻。一个是属于丹麦的格陵兰岛,还有一个法属的小岛。《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这本书,讲述的七个故事都发生在加拿大的布雷顿角岛上。我用百度地图搜索了这个岛屿,原来就紧挨着法属的那个小岛(叫圣皮埃尔和密克隆,好难念)。如果不是看这本书,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跟布雷顿角这个加拿大的小岛发生什么关系,但是看完之后,我发现有些共鸣是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的。

这本书是年出版的,里面的故事,跟最近抚顺书香连载的王维俊老师写的《矿山十年》颇有共鸣。尤其是其中《回乡》一文,写到矿工戴的金属号码牌,方便遇难之后辨认,和王老师写的《矿工号码》一文如此契合,一样的令人悲伤。

要说不同,也有很大的不同。这本短篇小说集中的七个故事,大部分与岛上的矿山相关,有些与海边捕捞或海边农场相关。但是很奇妙的是,这七个故事与矿山或海边的生活本身又是疏离的。所有的故事都是站在受限的叙述视角来讲述的,而这个叙述的主人公本身,大部分没有从事过矿山和打渔的工作,少部分从事过也是非常短暂的。他们的故事离不开矿山和大海,但始终是游离的,没有直接的深入。

另一个很有意思的是,主人公不仅都是男性,还绝大部分是非常年轻的男性。年龄最大的35岁,其次24岁,剩下的要么18岁左右,要么干脆才10岁。他们是矿工或渔民的孩子,也许是二代,也许是三代,他们从小对这种生活耳濡目染,但是在他们的成长中,挖矿和捕鱼的生活已经衰败了。旧的生活方式还在持续,他们的长辈还在努力的挣扎,努力的试图保留过去的生活状态,但是少年的心中已经了然:世界已经变了,过去的一切即将消逝。

我想,一个人的作品跟他的生活印记有很大关系。我猜测作者本人,就是从岛上走出来的少年。他离开了岛屿,投入繁华的都市生活,以为自己远离了过往的生活方式,开始时他的心情也许还是兴奋的,激动的。但是多年以后,当他独自一人,夜深人静,才发现自己精神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些年,永远留在了那个岛。他只有不断书写,才能慰藉自己已经找不到家园的灵*。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这个故乡也许并不温情,甚至很残酷,好像《秋》中,一辈子的精神寄托在刻骨的贫穷面前如此不值一提;这个故乡也许并不理解自己,比如《灰白的金色馈赠》中那个少年,他眼中无上的胜利在父母眼中却是错误;这个故乡也许充满血腥,如同《船》中父亲的尸体:“海鱼咬掉了父亲的睾丸,海鸥啄走了他的眼珠,只有他白绿相间的胡须不问生死、继续生长,如坟上野草。父亲就躺在那里,腕上还挂着铜链,头发里长起海藻,他的身体其实没有剩下多少。”但是我们就是如此依恋、如此怀念这个故乡,也许因为,我们的血肉的一部分永远留存于此,也许是因为,我们再也无法归去。

·END·

宁宁和林林的逛吃之旅记录生活中点滴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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